幻想得救

一周年之前赶出来啦

*校园爱情 双向暗恋

想说的话太多 那就只说我爱瞳耀

————————————

白羽瞳风风火火地收拾衣柜的时候，展耀自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地站在一边看热闹，看腻了之后非常自觉地蹭到床上看书，还舒舒服服地给自己泡了杯牛奶。

越来越有把白家当自己家的架势了。

展耀的嘴唇刚接触到玻璃杯，白羽瞳的大呼小叫声响起来。

展耀的嘴巴上沾了一圈牛奶沫，心里吐槽白羽瞳大惊小怪，不情不愿地把眼睛从书里拔出来。

“干嘛？”

白羽瞳侧身让出位置，随手抽两张纸巾给主子擦嘴，展耀的目光投射过去，衣柜的深处里躺着两套一模一样的校服。

“给你十秒钟的时间解释你为什么偷我东西。”展耀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装模作样地抬起手腕看时间。

 

港城地处热带，终年没有寒冷的烦恼，校服也自然是在夏季上多下功夫。

夏季校服分为两种，女孩子的是短裙配长袜或长裤，男孩子的是短裤配长袜或长裤，没有统一要求时自由选择，因为文化背景和地理位置的不同，这校服并不像内地的运动装人人吐槽，而是好看得几乎能立刻开拍一部校园剧。

展耀不在乎这个，他只图凉快。

虽然常年懒得动，但展耀也是个特别爱出汗的类型，盛夏里读书让他格外恼。于是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短裤长袜的校服，在特别热的天气里明目张胆地抛弃袜子，两条大白腿在白羽瞳面前晃啊晃。

展耀的腿很好看。

双腿纤细修长，是那种明显没有经过运动的腿，但线条也流畅好看。

他很瘦，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白羽瞳就再也不好意思关心他吃了什么吃了多少，只能咬着牙看着他瘦下去。

纤腰细腿的身材虽然不太健康，但在展耀身上却意外地合适，白羽瞳有时候会在上课出神的时候默默地盯着他的手腕，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掰断它。

那展耀一定很痛。

可这样他会不会在自己的身边久一点呢。

白羽瞳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瞌睡也都没了，轻呼一声从桌子上爬起来。

课堂上的风吹草动给了高中生们光明正大开小差的机会，这次连一向不爱凑热闹的展耀都回过头来，目光直直地投向声音的中心。

白羽瞳无意识地自动屏蔽掉其他人，毫无心理准备地跟展耀目光相接，呼吸停顿了三秒。

——他很久没有好好看过展耀的脸了。

白羽瞳先转开目光，重新把头扎回到桌子上，脑子里都是展耀扑闪的睫毛。

 

他们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连出生都只差了几个小时，展耀一直是白羽瞳最喜欢的小展哥哥，虽然白磬堂是亲生姐姐，但小白羽瞳总觉得自己跟展耀更亲一些。

但某一天开始，白羽瞳开始连名带姓地称呼他展耀。

展耀眉毛一挑，默认了他们关系的悄然转变。吵闹和冷嘲热讽是他们相处的主旋律，看不顺眼是他们对这段关系默契的定位，可上到长辈下到同学，人人都知道展耀和白羽瞳分不开。

白羽瞳在后面故意磨磨蹭蹭地收拾书包，用余光偷瞄着展耀做题一动不动的样子，等到教室里的人快走光了，展耀还是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白羽瞳背着书包走到他身边，手指扯紧了书包带，没有看他。

“喂，不回家吗？”

展耀在听到声音的时候笔尖钝了一秒，没有抬头，继续写。

“写完了就回。”

白羽瞳还是忍不住低下头，展耀的鼻尖和额头上挂着汗珠，白羽瞳伸到口袋里去找纸巾，摸到了之后却犹豫着没有拿出来。

“你不是怕热吗，先回家吧。”

展耀心里一动，刚想盖上笔帽应声好，门口却晃过一个身影。

“白羽瞳，你还没回家吗？”

是学生会体育部的部长，因为筹备暑假篮球赛的事，最近和白羽瞳走的挺近。

白羽瞳也为此卷入了一场无聊的校园八卦，内容无非是篮球队队长和体育部部长的爱情故事，缺乏新意更缺乏真实性。

白羽瞳自然懒得澄清，倒是不代表展耀不会留心注意，当部长进入教室的一瞬间，展耀瞬间变了脸。

“你快走吧，别影响我做题。“

“可是猫儿……”

“我说了让你快走没听见吗。”展耀心情不好，拧着眉头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小刺，语气波澜不惊但让人不寒而栗，连部长都跟着抖了三抖。

“那以后我也不管你了！”

白羽瞳气得深呼一口气，跟部长打了声招呼转身便走，小姑娘反应过来后咋咋呼呼地去追他，白羽瞳却早都不见了。

“谁稀罕！”

 

展耀合上笔，手臂撑在桌子上，后背直直地靠在椅背上发呆。

一个字都没写成。

他心知肚明那些关于白羽瞳的恋爱谣言只是捕风捉影，但完全不影响他心里涌出一些他自己都难以形容的情感。

对于死耗子的“绯闻女友”，展耀的心里满满当当的都是敌意。

感情是没道理的东西，书里的情绪控制办法遇见现实都变成脆弱的一纸空谈。展耀向来从容理智，却在刚刚说出了口不对心的话。

他嫉妒那个站在白羽瞳身边的姑娘，嫉妒他们自然和谐的相处。或者气的是自己，他和白羽瞳的关心藏在讽刺和挖苦里，说话的时候永远要绷着一根筋。

他叹口气。

可展耀就是展耀，不管怎么样题还是要继续写。

刚刚找回思路的时候，他的耳边又响起了风风火火的脚步声。

“猫儿。”

 

白羽瞳提着半个西瓜回来了，逆着猫毛用冰冰的西瓜轻轻碰了一下展耀的脸，成功得到了一个硕大的猫咪白眼。

“白羽瞳——”

习惯性无视了展耀的咬牙切齿，白羽瞳直接挖了一勺西瓜塞进他嘴里，展耀被弄得措手不及只能乖乖地咽下去，嘴角还淌了几滴西瓜汁。

白羽瞳从口袋里摸出纸巾，这次直接递给他，展耀接过纸巾后毫不留情地拍掉他的爪子，把西瓜端走转过身背着他继续做题。

“展耀。”

“猫儿。”

“我没有和那个部长谈恋爱……”

展耀的身体微微一动，但还是没有转过来。

“我根本不可能喜欢她，没有边际的事情为什么要去澄清呢。”白羽瞳盯着展耀的背影，心里暗暗叹气展耀的腰好像又细了点，“我不在乎他们，但是你要知道。”

几乎是在话音结束的一刻，展耀心里的不适就开始淡淡化解。他也真正承认了自己陷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当中，白羽瞳或许懂，或许不懂。

“……跟我说这个干嘛？”

展耀含着一口西瓜转过身，眼神探究地看着白羽瞳，白羽瞳被他盯得不自在，假模假式地轻咳两声。

“怕你……怕你告诉我妈！”

展耀长长地哦了一声，挖起一大勺西瓜往嘴里放。

“慢点吃，你的胃不要了？”白羽瞳忍不住伸手抓住展耀的勺子，两只带着夏天温度的少年的手相触，白羽瞳有点不自在。

“呦，白队长可是说过再也不管我了。”

“我能不管你吗？！”白羽瞳夺下勺子攥住展耀的手，“我想着你一定会热就给你买了西瓜，找了好久才找到卖勺子的店。怕你吃凉的会胃痛用手捂了一会才进来，特意坐在你身边看着你不让你大口吃，我怎么能不管你啊？”

展耀无话，低下头小口小口吃西瓜算是妥协。

白羽瞳轻叹一口气。

展耀把西瓜推到中间：“一起吃。”

 

白羽瞳也拿出作业跟着一起写，教室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西瓜被他们一小口一小口分吃到了底。展耀已经开始看书，白羽瞳还在和作业奋战。

“我觉得这种文职的工作好不适合我。”

“不适合也得写。”

那时的他们大概没想到，这样的对话还会在他们的生命里无数次循环。

冰凉的西瓜消去了盛夏的暑意，展耀看书看得起劲，侧过身子翘起脚，把腿自然地横在白羽瞳的大腿上。

——小时候经常做的事。

展耀今天没穿长袜，两条光裸的小腿摩擦在白羽瞳大腿上的衣服布料上，倒是没觉得不舒服，眯着眼睛继续等白羽瞳写作业。

白羽瞳呼吸一滞。

展耀的腿又细又直，平时他总不敢正眼看，而此刻这两条腿就这么不讲道理地搭在自己的大腿上，距离某个危险部位的距离一点也不远。

他忍不住伸手搭上那纤细的脚踝，手不受控地从脚踝溜到膝盖，最后强行停住。

展耀没有看他。

 

白羽瞳借口毕业事忙，不动声色地推掉了篮球队队长的职务，组织活动的事情也就自然不需要他对接。

展耀要出国读书的计划越来越明朗，当他收到学校的录取通知时，白羽瞳早就通过了警校的考核。

毕业旅行延续了学校一贯的死板风格，要求学生们统一穿短裤短裙配长袜的校服，把学生们送到度假基地就大功告成。

选房的时候，白羽瞳和展耀被心照不宣地分到同一间。

两个人难得没叽叽歪歪，展耀拿着房卡慢悠悠地打开房门，白羽瞳拿着大包小包吭哧哧地跟在后面。

两张床。

展耀继续贯彻“生命在于静止”的原则，把行李丢给白羽瞳，自己选了靠窗的床。

他和白羽瞳的关系虽然缓和了不少，但口不对心的戏码还在每天上演。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气氛依旧有点尴尬。

白羽瞳收拾行李的余光总能瞥见展耀，那双大白腿交叠着放在床上，脚踝和小腿绝对诱惑，被深灰色的长袜包裹，更显得线条流畅诱人。

……好在毕业了。

“猫儿，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吧。”

 

扑克牌赌约什么的，听起来是没有多大吸引力。

“难道躺你大腿上看书这种事你也会答应吗？”展耀笑着问，明显当白羽瞳是开玩笑。

“当然会了。”白羽瞳急吼吼地回答。

展耀眼神微动，白羽瞳刚刚好捕捉到这一刻。

——结果是展耀真的躺在白羽瞳的大腿上看书了。

展耀的头躺上去的一瞬间，无数小小的烟花在白羽瞳的脑袋里绽开来。

白羽瞳的大腿结实有弹性，比软绵绵的枕头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展耀美滋滋地躺在上面翻来翻去，得到了一声小小的抗议。

“你也太舒服了吧。”

“愿赌服输。”

被限制住人身自由的白羽瞳认命地叹口气，随手也拿了床边的一本书尝试阅读，三分钟之后郑重地把书放下。

书果然没有展耀好看。

白羽瞳从上向下看，展耀只留给他一个专注的侧脸，他心里荡出许多柔情，伸手抚了抚他的后颈。

几秒钟之后才觉得不妥，可想缩回手已经晚了。

展耀轻轻闭上眼睛，猫咪撒娇似的在他的大腿上蹭了蹭。

白羽瞳释然地轻笑一声。

不着急。

 

“所以你领我回忆了这么一大通，还是没有解释你为什么偷我校服。”展博士冷酷一连。

“那你还记不记得旅行后我们一起回家，回我的家，你当时因为学校那边有事立刻换了衣服从我家走，你的校服就留在我家了。”

“我明明让你给我妈妈的。”展耀不依不饶，“想留着我的衣服睹物思人，白Sir还是乖乖承认吧。”

被拆穿心事的白羽瞳尴尬地挑挑眉表示默认。

喜欢这件事，他和展耀别别扭扭地经过了这么多年才互相承认，这时候就算傲娇如白羽瞳都乖乖点头。

“那个时候没在一起，想起来还是有点遗憾。”白羽瞳说。

竹马和情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身份，如果那时候他们就在一起，那自己就不用在意那些小小的醋意，所有的关心也能大大方方。展耀这么想着，确实是有点遗憾。

“是啊……”

“如果那时候就在一起了，我就能管着你不要穿那套校服了。”

展耀：？

“腿太好看了，让别人看到很亏。”白羽瞳一秒钟又恢复了死直男模式，展耀瞬间有种想把他踹出房间的冲动。

SCI组长今晚没有床睡了，副组长宣布。

“那你呢，那时候也喜欢我吗？”

“不然你以为谁在课堂上发出怪声我都会回头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