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竿子打不出一篇肉来

【瑜洲12h/15:26】月光的方向

简单嗦就是李飞去红海剧组听有人秀恩爱的故事


后续李飞故事请戳 非自愿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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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东山,已经是六个月之后的事了。

马雯的复检情况很好,身体好了之后就嚷着陈珂带她下楼散步,两个女孩子之间的革命友谊在没了李飞这个纽带之后,竟然变得愈加深厚。

想起来真是愧疚,马雯保护了自己这么久,而自己却对她的喜好知之甚少,李飞在女装店里挑花了眼,面对服务员对尺码的询问又犯了难。

买一条裙子吧,漂亮的连衣裙,出院之后穿着裙子去看你保护过的东山吧。

 

李飞拎着自己绞尽脑汁想出来的马雯爱吃的东西站在病房门口。

马雯的情况不错,有精力拿着平板电脑追剧,也能跟临床的病友开玩笑,李飞松了一口气,在房门外深深鞠了一个躬。

他转身离开,把给马雯带的东西交给陈珂。

一封信、一件裙子、一袋装得满满的零食,是李飞实体化的愧疚和感激。

缉毒警的人生注定了没有那么多圆满,现在的李飞只能送她一场无声的告别,。

李飞知道,马雯知道他来过。

 

相比林兰,蔡军对于林宗辉的死有着更深的悲伤。

他一直都是一个好丈夫。作为塔寨的女婿,他只能对塔寨制毒视而不见,当他终于逼不得已面对自己警察身份的时候,却间接害死了自己妻子的父亲。

林宗辉毕竟早就犯下了死罪。

熟悉的餐馆熟悉的座位,挥舞的啤酒瓶,支吾不清的话语,眼角掉落的泪,一声一声不同情绪的“李飞啊”,所有的愤怒和悲伤,无法言喻的愧疚和失望,都在一场烂醉中被彻底粉碎。

蔡军擦擦眼泪小声说了一句脏话,竖起一根手指指在李飞鼻尖。

“老子除了你,还真没有什么过命的兄弟了。”

李飞轻笑一声看着对面同样无奈的林兰摇摇头,仰起头猛灌一口酒。

致东山,致这段故事结束后还留在身边的人。

 

李飞继续飞。

他现在的心理状态被认定暂时不适宜回到警队,李维民本来准备好了一堆长篇大论来劝说这个小炮仗,却没想到李飞听了之后只干巴巴地说了声好。

有部讲述中国海军的电影即将在非洲开拍,剧组需要一个有功夫功底而且能吃苦的场务。虽然同样辛苦,但是薪水很高,而且属于国家特派的警员,比挣扎在泥土里的缉毒警工作轻松了不少。

蔡军把名额让给了李飞。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有老婆,我不能离开家那么久你知道吗?”

李飞笑着用拳头轻轻砸向他的肩膀。

 

李飞平时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电视剧也没看过几部,剧组里的明星他认识的少,只有在看见张译的时候悄悄张大了嘴。

心里念叨一声:“史今班长。”

异国他乡里大家的相处模式更像兄弟,演员们也没什么架子,大多都随和好相处。李飞作为国家特派的警员,住宿和饮食等的待遇跟主创们都是一个规格,比起场务,他更像一个指导老师。

时间稍微久一点,李飞觉得那个叫黄景瑜的小伙子很有意思。

黄景瑜是演狙击手顾顺的,东北人,说话特逗,和张译凑到一起,两个人的东北话就跟不要钱似的啪嗒啪嗒疯狂输出。

就是平时话少了点,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关注别人的私事总是不礼貌的,况且自己也是因为攒了一大堆不可说的故事才只身来到非洲,每个人的生活都有着各种各样的无奈,再帅的小伙子都不能幸免。

 

今天是赵嘉良去世一周年的日子。

最近的梦境总是凶恶地纠缠着李飞:马文波半真半假的担忧和林耀东扭曲的脸混杂在一起,李维民拔高声音的训斥一声一声砸在他的心脏上,马雯身上的血迹和陈珂的哭声让他眼神空洞……

偏偏又有一双粗糙黝黑的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顶。

是父亲的手。

李飞自己爬上山头抽烟,在烟雾缭绕里忧愁地看着月亮。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李飞下意识地警惕起来,直到看到那个卤蛋似的脑瓜尖儿,才放下拳头。

“大飞哥啊。”

黄景瑜放下自己费劲巴拉提来的几瓶啤酒,肩并肩地跟李飞坐在一起。

李飞掐掉烟,懒洋洋地问:“今天不是来给女朋友发信息的?”

“啊?”黄景瑜愣了一秒,然后呆呆地抱着腿抬头看月亮。

“挺明显的吗?”

李飞也一愣。

虽然他不了解娱乐圈,但看着黄景瑜的身材和长相,也能猜到粉丝里必定是小女孩居多,恋情势必要影响到事业,他倒是没想到黄景瑜能承认得那么大大方方。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可意外的。

平时是话少了点,但是温柔又细心。看到他不开心居然拿着酒过来安慰他。

小伙子还太年轻,没有练成用眼神说谎的本事。每当杜江老师在片场提起自己的妻子孩子,黄景瑜的眼神也跟着变得温柔起来,像平静的大海轻轻翻涌着温暖的潮水,波光潋滟又柔情四溢。

更别提每天上蹿下跳地找信号发微信了。

“还行。”李飞答,“我是警察,平时有点职业病。”

黄景瑜啊了一声又不说话了,李飞看他别别扭扭的劲头,突然百年一遇得八卦心发作,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黄景瑜的胳膊。

“给我讲讲爱情故事?”

 

事实证明爱听八卦是所有人类的特质,不分职业不分性别。

上一秒还被阴影笼罩的缉毒警察,下一秒就变成普通吃瓜网友,托着下巴听小明星的八卦。

黄景瑜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小心翼翼地摸出一张照片来。

在国内他是断然不敢这样做的,但是在这里,少了镜头,少了很多双恶意的眼睛,黄景瑜允许自己放肆地想念。

月光很亮,照在那张照片上。

照片里是一个男孩在熟睡,睡着的样子看起来乖巧恬静,而旁边是他认识的黄景瑜竖着手指比耶,左右各咧着一只小虎牙,房间里为数不多的光好像都集中在他过分灿烂的笑容上。

“所以,不是女朋友?”

 

“他叫白洛因,我叫顾海。”

瞥见李飞的反应,黄景瑜偷笑了一声。

这两个名字对缉毒警来说是有点不友好。

“海洛因,让人上瘾。”

黄景瑜花了五分钟跟这位警察先生解释清楚“耽美”和“上瘾”的含义的时候,李飞才终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李飞没谈过恋爱,对同性的事情也知之甚少。但经黄景瑜这么一说,他想起来大学的时候隔壁寝室两个男生总是形影不离,有的时候甚至拉着手走在一起。

后来他们俩被分到广州工作,还一起养了一条狗。

李飞虽然心里有点疑问,但只当他们关系好,今天才后知后觉他们是恋人。

“那你和他,哦对,洲洲是吧,在一起也一定很难吧。”李飞想到大学时那两位男生面临过的流言,普通人尚且如此,更何况他们都是明星。

“也难,也不难。”黄景瑜笑了,眼睛里的温柔又悄悄地跑出来,“在一起是经历了深思熟虑,但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你说人这一辈子能碰见多少回彼此喜欢,管他前面是山崩啊还是海啸啊,都得为了这一瞬间牢牢地抓紧是不是。”

“许魏洲啊,他很勇敢,也很好看,我见过很多好看的人,他最好看,他比我都好看。”

故事还没怎么开始,李飞已经吃了一箱柠檬了。

从通州的冬天讲到风车岛的海边,从上海的舞台讲到北京的破冰,从长沙的狐狸兔子讲到曼谷的被迫分离,再后面就是不能光明正大的柔情蜜意,海若有因到柳暗花明。

“诶你知道吗,去年他演唱会,剪了我一撮头发绑在自己头发上,扎了个小辫儿,那个造型可好看了,等等等我手机里有图我给你找啊……”

李飞也不知道怎么说好的八卦逐渐变成了黄景瑜的单口相声,还是主题特单一的那种。

黄景瑜声情并茂地安利,说到关键时刻非常及时地打开音乐软件播放BGM。

 

“独自走在路上 看着天上月亮

就想到了我和你 在那一天晚上

你就是那月亮 我就是那太阳”

 

声音温柔得让李飞开始怀疑摇滚boy那段是不是黄景瑜信口胡诌的。

黄景瑜慢慢地躺在地上,胳膊垫住头,满天星星落在他的眼底。

“上弦月像你的脸庞 笑时的模样”

天上的星星那么多,总有一颗会替我告诉你,我想念你。

 

李飞躺下睡觉的时候,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响起了那首歌。

歌声里的温柔抚平了他的不安,他也难得的没有被噩梦纠缠,睡了近期的第一个好觉。

 

李飞和黄景瑜的开始熟络起来。

黄景瑜是个地地道道的性情中人,平时的话少只是他的保护色,碰见钟意的人就变成了十分扰民的话痨患者。

很不幸,李飞就是被扰的那个“民”。

“飞哥”也不叫了,一口一个“大飞”叫得亲切,他一个好好的广东仔硬生生地被喊成了东北老铁。

洲洲这样……洲洲那样……黄景瑜的一腔爱意和思念终于找到了倾诉对象,当李飞的耳朵快磨出茧子的时候,他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洲洲。

许魏洲趁着欧洲活动的空隙悄悄溜到摩洛哥来,当事人黄景瑜看到消息后立刻冒出两颗小虎牙。

“大飞啊,洲洲要来看!我!啦!”

 

嗬,怪不得能让黄景瑜天天二十五小时牵肠挂肚。

李飞看见许魏洲,才真正理解黄景瑜嘴里的“他不上相”是什么意思,原本以为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没想到许魏洲的真人居然真的比已经很好看的照片又俊上几分。

接过许魏洲手里的超大行李箱,黄景瑜上瞅瞅下摸摸,不敢亲也不敢抱,只能咧着嘴傻笑。

自已觉得伪装得相当好。

李飞扶了下额头。

毒贩的演技都比你好。

 

黄景瑜送许魏洲去自己住的地方安置,不一会许魏洲又提着他的超大行李箱出来。

送导演的、送合作演员的、送剧组工作人员的,满满的行李箱被一点一点拿空,黄景瑜的眼神一刻不停地黏在他身上。

他想起黄景瑜说的。

“我能为他做的,他也能为我做,我们俩不是一对儿嘛。你吃了甜头,也自然要经历苦处,这个道理我们都懂。既然都走到这了,那就得再坚持坚持。”

 

许魏洲是个开心果,和黄景瑜是不同类型的,但是一样招人喜欢。

笑起来眉毛弯弯眼睛弯弯,脸颊上的肉饱饱的卧蚕也饱饱的,两颗虎牙可可爱爱地出来打招呼

李飞心里想,你们两个没点事啊,你们俩的虎牙都不同意。

 

黄景瑜献宝似的把自己的道具狙击枪一字排开给许魏洲看,许魏洲一边看一边“哇”出声。

“你们的这些枪,是真的还是假的啊?”许魏洲问张译老师。

“真的啊。”

“假的啊,那还这么重。”

李飞因此有幸看到了一米八七的东北壮汉羞涩捂脸的场景。

 

李飞自认为看人还挺准的。

果然黄景瑜这个好小伙,他的男朋友也是跟他一样的好小伙,从头到脚哪哪都般配。他甚至自己都萌生出了一种娘家心情:小黄诶,我看这个小许真不错,你跟他走大哥同意了。

 

许魏洲走的那天,黄景瑜果然躲在山头喝闷酒。

从他们在一起的那一天算起,他们已经经历过上百次这样的分别。知道会再见,可是可不可以不说再见就能再见呢。

为什么飞机要在他到了机场之后才晚点呢,如果早点知道,就能多在一起几分钟了。

李飞没说话,拿起酒瓶慢慢地喝。

铁汉一旦开始柔情,连天上的星星都跟着他一起难过。

“没事吧?”

“习惯了。”

李飞拍拍黄景瑜的肩膀,听到他轻轻的一声叹息。

“可是我能遇到他,还是很幸运。”

 

再一次换新地点拍摄,导演组织大家吃了一顿饭。

趁着微醺的劲头,导演哄着演员们才艺表演,唱歌跳舞说相声才艺不限,能把气氛炒热就行。

饰演李懂的尹昉是舞蹈演员,非常大方地第一个上台。

黄景瑜喝得晕晕乎乎,抬头看了一眼跳得起劲的尹昉老师。

“这……啥舞啊?”舞蹈杀手黄老师发言。

“昉儿跳的这是现代舞。”杜江轻轻拍了两下黄景瑜的脸蛋,觉得好摸就又拍了两下。

乖巧等到尹昉老师跳完,喝醉的黄景瑜自告奋勇也要上去跳舞,脸颊红红的嘴里嘟嘟囔囔着。

“拉丁,洲洲会跳拉丁舞……”

所有人好整以暇地准备看黄景瑜的表演,期待值在他上场的一瞬间就被粉碎了。

这是什么人间难得世间少有的舞姿啊……

李飞控制住表情,尽量让自己的嫌弃表现得没那么明显,抬头正好看见专业舞蹈演员尹昉老师一脸世界崩坏的样子。

醒酒后的黄景瑜拒绝承认绕场一周名曰跳舞实则吓唬人的那个人是自己,拒绝。

 

电影杀青的时候,李飞已经真真正正的释怀了。

重新回到现代文明的第一件事就是点开黄景瑜分享给他的百度网盘,亲自看看他听了小半年的爱情故事的起点。

从小在广东热带长大的他想象不到冬天的北京会有多冷,他们吃的糖葫芦看起来很好吃,他想去试试。

电影上映的前几个月,从来不换微信头像的黄景瑜在某天把头像换成了一只对着蜡烛许愿的猫咪,第二天又换回去。

李飞上网查,果然那天是许魏洲的生日。

他把月光这首歌下载到手机里,钢琴的前奏一响起,他就能想到摩洛哥的山头上,躺着一个卤蛋头的小帅哥,声音温柔的和手机里的爱人合唱一首歌。

 

而李飞的下一站,是布达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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